动物世界性行为猫(动物世界猫的繁殖方式)干货分享
信息来源:互联网 发布时间:2023-12-10
大疫情戳痛了我们的心,伤害了我们的生活。我们被小病毒关在笼子里,和动物园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人来观赏我们。
我和动物的关系关于《动物忧伤》的问答陈仓
1.疫情期间,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想到动物园A:你创作《动物忧伤》(原题目为《动物万岁》,首发于《中国作家》2021年第4期)的灵感来源于哪里?我是一个放牛娃出身,又学了四年畜牧兽医专业,而且我们家在秦岭南麓,过去自然环境比较好,狼、蛇、老鹰、麋鹿、獐子、野猪、锦鸡、果子狸,司空见惯,猪、牛、羊、鸡更不用说,几乎是同起同宿,所以从小就和动物打成一片。
我写这本书绝对是天意,就在2020年春节前吧,福建搞了一个小说培训班,邀请我和文学朋友们交流,地点是闽北霞浦这个小城令我心动的地方,主要是站在任何一个角度都能看到寺庙,有时候很难分清楚到底是寺还是庙,即使躺在宾馆的床上也不例外,圣水寺呀,玉山寺呀,目莲寺呀,供奉什么的都有,除了常规的神佛以外,据说还有菇神和茶神,甚至是蛇神、狗神和鼠神……活动结束的那天半夜,当地的朋友选了一个大排档,请我们喝酒吃海鲜,大家喝着喝着,就聊到了药膳,由药膳聊到了中医。
我说我是学医的,而且学的兽医,人哪里不舒服会说出来,但是动物不会说话,所以兽医比人医高明为了不让大家看不起我,我就开始讲如何劁猪骟牛,听得大家目瞪口呆大家纷纷说,这么有意思,你应该写出来有人把书名都起好了,叫《我和畜生》,有人把广告语都想出来了,叫“我和畜生不得不说的故事”。
回到上海以后就是春节,由于我爸一直生病,而且隔三岔五地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家,他欠我了“欠”是陕西当地方言,是想的最高境界我就订了正月初一回家、初九返程的火车票,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新冠疫情爆发了开始看到消息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在乎,年夜饭照订,各种各样的应酬照旧,因为非典期间,我正好在福建工作,那时候福建没有一个病例,我根本体会不到什么叫病毒,什么叫传染,什么叫隔离。
直到出发前六七天,形势越来越严重,死亡人数一路上升,而且从老家传来消息,县城和村子之间的交通中断了,通往西安的班车也停开了我想了想,就把火车票退掉了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单位推迟上班,学生推迟开学,春节假期无限延长,每天都会涌现许多催人泪下的抗疫故事。
于是,从大年初一开始,我把晚上的五个小时时间,拿出来创作《动物忧伤》,可以说那些日子,不用操心上班,不用出门应酬,窗外也没有跳舞唱歌的干扰,除了为疫区的朋友们担心和帮忙购买口罩而想想办法以外,再也没有人间的任何烦恼了,真有些回到古代的那种感觉。
疫情是无情的,但是对我个人的写作而言,真是人生当中少有的时光所以,我写得非常顺利,到正式复工的时候,初稿已经写得差不多了写完《动物忧伤》那天早晨,大概六点左右吧,我突然听到喳喳的叫声,这声音就站在窗外的空调上,和我离得太近了,仅仅隔着一块玻璃。
它叫得太好了,主要是非常清脆,没有任何乐器能响得这么清脆我不太确定是不是喜鹊,在上海十八年,在这栋房子里也住了十三年,原以为上海是没有这种鸟的,这种鸟只会生活在山里,生活在没有烟火气息的地方,和神仙以及我爸的生活环境非常一致。
在陕西老家,喜鹊非常多,它们站在屋顶上喳喳一叫,每个人都心领神会,它是报喜来的我非常奇怪,它们怎么知道我写完了这部书呢?难道它们真是上天的代言人?B:你在《动物忧伤》中想表达的初衷是什么?2020年春天,新冠肺炎疫情突然爆发,戳痛了我们的心。
2003年发生非典,传言病毒来源于果子狸,现在的新冠肺炎病毒,有一种说法是来自于蝙蝠我曾经拥有一杆长枪,是打鸡毛信子的,里边装着黑火药和滚珠,我经常背着枪上山打猎,朝着大树东瞄瞄,朝着白云西看看,虽然没有直接打死过一只猎物,但是跟随着舅舅和叔叔,打死过野猪、野鸡、獐子、果子狸,那时候这些东西还没有成为保护动物。
所以,写《动物忧伤》,我是给自己的行为定罪来的,是接受大自然判决来的,是祈求那些被忽略被轻视被伤害的生命宽恕来的其实,任何一个生命,无论一只蚂蚁还是一只大象,无论一只麻雀还是一个人,在世界上活着的权利是平等的,有时候看似是一只动物,它却有着人的品质,有时候看似是一个人,他却有着动物的本性。
人和动物永远是分不出高低的,划不清界限的,我们的命运总是相互纠缠的,所以要相互善待,要彼此尊重,唯有如此,灾难来还是不来,能够获救的都是有爱的灵魂正是出于这样一种动机,我认为这是迄今为止写得最好的,起码是最真诚的、最有善意的作品。
像找了一个对象,她不见得是最漂亮的,但是她对你是认真的,是想和你一起过日子的,这就足够了C:你在疫情期间,除了创作《动物忧伤》,其他方面的生活是怎么过的?疫情期间,我们很多人被关在家里,有的长达一个月以上。
这让我想起了动物园,我们人类把动物关在笼子里,这一次,看不见摸不着的病毒把我们关在笼子里,唯一不同的是,我们没有被当成动物来欣赏我把白天拿出来,教儿子下象棋,跟着儿子学围棋,围着餐桌打乒乓,还有五子棋、军棋、跳绳、大富翁,把半辈子的游戏都玩遍了。
有一个朋友,江湖名字是“卖肉小子”,他也许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年前竟然送来了一车年货,散养鸡,臭鲑鱼,腊猪肉,猪头肉,蔬菜,水果……我一直喜欢下厨,不是自己厨艺有多好,而是因为小时候没有吃的,可以趁机偷点零嘴,于是在疫情期间,文火熬汤,武火炒菜,每天变着花样来准备美食,供一家人慢慢地品尝,为隔离生活增添乐趣。
我唯一一次出门,是接到一位朋友的求助,希望我给她解决一点口罩我求助了在药监局工作的同学,求助了在医院工作的外甥女,求助了在慈善部门工作的老同事,大概转了八九个人吧,最后才拿到很少量的口罩正是为了弄到口罩,中间冒着风险去过一次社区和药店。
那个春天,我们热爱口罩、保持距离,尽量不吐痰、不咳嗽,尽量不发热、正常呼吸,争取不让那一道阴影扩大,争取不传播人世间的麻木和苦痛,既关心自己,也关心人类,哪怕老了老了,哪怕不着一字,只要不出一门,似乎也伟大了一回。
困放无碍,得大自在我们虽然没有太多出门,并不影响热爱外边的事物,有时候隔着窗户眺望,天更蓝,阳光更加温暖,想念的那些人显得更美我们一家人还玩过一个叫莫比乌斯环的游戏,明明是一张纸条,明明有着正面和反面,明明有着起点和终点,但是把两头衔接起来,它立即变成了一种轮回,这便是时光的神奇之处。
春天永远是隔离不住的,它来了走了又来了,不必计较那些流逝的阳光,它并未被我们虚度,它洒下的地方桃花依旧按时开放,小草一定原路返回,春天会准时抵达我们的内心D:关于《动物忧伤》的消息,最早是在2020年全国两会上,全国人大代表、重庆出版集团副总编辑别必亮向记者透露的。
《动物忧伤》经过层层评审,入选了2020年中国作协重点作品扶持项目、上海市文化基金会2020年度重大文艺创作资助项目,书还没有出版就得到了这么多认可,你是怎么想的?我刚刚去网上查阅了一下,别总还真把《动物忧伤》讲到两会上去了。
说到别总,他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出版人,我们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相遇,他就经常联系我,关心我的写作状态他让你觉得把稿子托付给他们很放心,觉得在他们那里出书挺有尊严的,会得到重视和关爱《动物忧伤》初稿写出来以后,四五家出版社都找来了,最后决定交给别总的重庆出版社。
合同已经签了大半年,但是决定再缓一缓,主要是等着在《中国作家》2021年第4期发表,这么一缓就缓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正好是动物们繁殖力最旺盛的时候《动物忧伤》的命这么好,我的想法是运气好我一直讲运气,这不是迷信,中国有一种养生祛病的方法叫气功,气功里边有一个词叫“运气”,把自然之气运到丹田里,再从丹田里吐出来,通过自我和山川河流移位的过程,改变了生命状态。
这两个“运气”其实本质是一样的,是修炼而来的我写的是动物,动物总能给人留下可爱的印象,我这次的好运应该是动物带给我的专家们在论证选题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应该是动物们的形象,不会是我这个作家的形象他们脑海里如果出现了我,估计就危险了,因为我长得不好看,是要给作品减分的。
哈哈,我不是开玩笑,我真是这么想的所以,《动物忧伤》的入选,是动物们的功劳,是动物们得到的认可,是动物们的一个小小的胜利,从另一个侧面也印证了,我们人类对动物的爱护我2017年以长篇小说《后土寺》,入选过一次中国作协的重点项目,那是我在替土地说话,呼唤大家尊重土地,尊重耕种土地的农民,因为每个人都要吃饭,饭都是从地里长出来的,都是需要有人耕种的。
这一次的《动物忧伤》,我是动物们的发言人或者是翻译,代表动物和世界进行交流,我如何说出人话,又说出动物的话,说出让动物和人都懂的话呢?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压力,我不能让人们失望,不能给动物们丢脸那么人与动物的共同语言是什么?我觉得是爱,是彼此给予的爱,是相互独立的爱。
E:《动物忧伤》不会是你第一次触及动物题材的写作吧?我三十年前从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关门不锁寒溪水,一夜潺湲送客愁”的武关,那是秦岭山中的一个小镇,第二年调到了丹凤县政府部门,单位有一台四通打印机,我很快学会了五笔字型输入法,这在当时非常了不起,相当于现在驾驶私人飞机。
我的一位老师叫芦芙荭,是非常优秀的小小说作家,他有一次从商州跑到了丹凤,躲在我的厨房里,白天安静写作,晚上我们两个聊天他每写完一篇就交给我,我就利用单位的四通帮他打印出来我一边打印一边学习,琢磨人物,琢磨情节,琢磨语言,不懂的就问他。
我很快偷师成功,芦芙荭前脚刚走不久,我后脚就写出了第一篇小小说,名字叫《老猎人》,大意是有一个猎人,他从来没有打死过一只猎物,他老婆很生气,说打不到猎物那就别回家了所以,他一个人住在山里,但是仍然打不到猎物。
他打不到猎物不是枪法不好,而是每次看到猎物都不忍心下手,就抬了抬手,朝着天上的白云打一枪后来,他老了,想家了,于是狠狠心,准备打一只猎物回家,万万没有想到,他闭着眼睛朝着猎物开了一枪,应声倒下的,竟然是前来喊他回家的儿子……这个小小说发在《三秦都市报》,编辑是作家方英文,很快被《小小说选刊》转载了。
我正式写小说已经到了2012年,写《动物忧伤》是2020年,《老猎人》绝对是几十年前埋下的伏笔。
2.我为什么修不成大鱼?因为我是一个土豆F:在《动物忧伤》里,所有的动物和你的经历一样,都是从农村到城市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故乡呢?其实,离开老家也是一种无奈,尤其对于我这样一个农民的后代来说,能成为吃商品粮的国家干部,那是多么骄傲的事情。
记得自己被调进政府部门以后,有好多亲戚朋友都来找我,有事情找我,没有事情也找我,他们一方面觉得我天天和书记县长在一起,能耐应该非常大,另一方面他们觉得能进入县衙大门,那是非常光荣的《动物忧伤》里稍微提到一段故事,是我的大堂兄从塔尔坪来县城找我,给我带来了几十个鸡蛋,而且是全部煮熟的,当时是夏天,非常热,很快就坏掉了,但是我舍不得扔,坚持吃了好多天,才消灭一光。
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候肠胃特别好,怎么吃都不会吃坏肚子,但是落下了一个毛病,现在一尝到鸡蛋就有一股鸡屎的味道在传统观念里,在政府部门工作是光宗耀祖的,哪里舍得抛弃就抛弃啊,但是当时每月不到两百块钱的工资都发不下来,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无心上班,更谈不上什么理想,白天黑夜聚在一起打牌,非常地消极而迷茫。
我这人命好,每在关键的时候,都会有人出来指点迷津当时的转机是地区搞了一次文学评奖,作家鱼在洋几位评委把诗歌一等奖评给了我我记得非常清楚,《商洛日报》发了一篇点评文章,标题是《山风再大也吹不灭一瓣心香》,这是我获奖诗歌中的一个句子。
颁奖那天晚上,大家一起去时任文化局局长屈超耘家里,屈老是著名的杂文家,他告诉大家,小河里养不出大鱼,年轻人还是多向外边走他还举例子说,贾平凹、陈彦(陈彦当时主要创作方向是戏剧)、方英文、孙见喜、京夫,如果不离开商洛,就不可能取得那么大成就。
我是无名小辈,二十多岁,才刚刚起步,他的话其实是说给别人听的,因为他们有才气,已经在文学上有了不小的名声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过完春节,我刚好收到《延河》一百八十块稿费,就当成了盘缠,收拾了几本书和一床被子,跑去找芦芙荭,让他给我写了一封推荐信,于是翻过秦岭,开始了我的漂泊之旅。
说实话,初到大都市生活,真是闹了很多笑话,比如把蓝箭当成了男人吃不得的女性用品,觉得理发的时候让女人洗头那是不纯洁的后来落脚到了上海,上海是有海的地方,按说可以出大鱼了吧?但是几十年过去了,我修行来修行去,为什么没有修成一条大鱼呢?有一位大师一语点破了我,我原来就是一个土豆。
白素贞修行一千七百年修成了人形,我这么一个土豆修行一万七千年,估计还是一个土豆到那个时候,大家会不会变成了机器?是不是都不用吃饭了?谁还搭理土得掉渣的土豆呢?我一直在犹豫,既然是一个土豆,我到底该不该叶落归根,回归秦岭山区去呢?。
G:你目前在陕西、上海两边跑,从地域性而言,上海与陕西一南一北,这种南北差异,在《动物忧伤》中是如何体现的?《动物忧伤》,写的就是动物从农村到城市,从城市到农村之间的故事比如,城里人已经很少能见到嗷嗷叫的猪,很少。
有耕地的牛,听不见咯咯嗒咯咯嗒的鸡,大家见到的是被宰杀后的肉,这不是动物,而是一种食物我们丹凤县离上海到底有多远,我真正地开车测量过几次,一千二百六十八公里我们村子有一条无名小溪,水是从石头缝里憋出来的,它先流入武关河,又流入丹江、汉江,再流入长江,最后就注入了上海。
每一滴水,无论血水、汗水,这么一路流下来,就形成了巨大的落差,这些落差不仅仅是地理意义上的,而且是生活意义上的,更是文化意义上的最基本的就是衣食住行,陕西这边爱吃面,上海那边爱吃米,陕西这边咸的就是咸的,上海那边不管什么菜既要放一把盐又要放一把糖;深层次的就是为人处世,你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陕西这边直截了当地批评你,上海那边十分委婉,先表扬你一百句,直到出现一个“但是”,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陕西这边两个人不高兴了,先挽起胳膊打得鼻青脸肿,然后再嘻嘻哈哈地喝一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上海那边两个人遇到再大的事情,连袖子都不撸一下,实在忍不住吵几句吧,嘴里连个脏字都没有,不过回头不几天,法院的传票就到了。
我们不能在此评判,是陕西好还是上海好,就像一条长江,有了落差,才有波浪,才有力量,才有冲击,才有源远流长因为我在两边都住过好多年,如今陕西有亲人,上海也有亲人,具备两方面的生活经历,熟悉两边的文化内涵,所以我的作品,尤其是散文和小说,里边的主人公,哪怕是一只动物,几乎都是从城市到乡村,或者从乡村到城市,不是纯粹的乡土文学,也不是纯粹的都市文学,而是写乡土文明与城市文明之间的反差,写反差之下的人性冲突和人物命运的变化。
现在是一个大移民时代,很多作家都背井离乡,都有和我一样的体会,这对创作来说有利也有不利,不利的是失去了母语,都用普通话写作,语言趋同,就少了一些韵味有利的是不同文化体验,能够产生巨大的落差,形成巨大的冲击。
包括《动物忧伤》在内,我单写陕西和上海任何一方,都是无力的所以请不要以地域来界定我到底是陕西作家还是上海作家,反正我无论在哪里,我写的都是人,弘扬的都是善,我对每一个帮助我的人、每一块养育我的土地都存着感恩之心。
H:你能说一说,是怎样逐渐从诗歌写作走向以小说写作为主的呢?诗歌与小说之间的差异是什么?你的这种预见性,让我想到了一位表叔,他是看相先生,依据的是麻衣相术,而且他是一个窑匠,每年正月都会挑着自己烧的盆盆罐罐来我们村串门子,然后给大家免费看相。
据说,他看得非常准,谁要添丁,谁要见财,谁有灾难,十有八九会得到验证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一直不愿意给我看相,但是实在禁不住我的纠缠,就用眼睛剜了我几下,然后神秘地告诉我,我以后要吃文化这碗饭我那时候还是放牛娃,十一二岁的样子,已经辍学在家了,根本不懂文化是什么东西。
而且母亲已经去世,父亲是个文盲,无论怎么去看,我的人生和文化也是不沾边的但是,非常奇怪,过后不久,我和哥哥去河南金矿淘金,没有想到发生了事故,哥哥在关键时候推了我一把,救了我一命,他自己却永远离开了人世。
我在住院的时候,有一位护士点拨我,说你这么小,为什么不上学我说上学干什么啊她说上学可以考学,可以吃商品粮,可以当国家干部我猛然醒悟了,就重新回到了学校,后来考上了学,改变了命运,但是我所学专业仍然和文化毫不相干。
更加奇怪的是,中学毕业的那年暑假,我没有看过什么课外书,不知道文学为何物,不知道作家诗人为何物,更不认识任何文学爱好者,可以说,我和文学之间是一片真空,就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一边放牛一边开始写“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写,到底怎么写,写了能干什么,但是我记得非常清楚,在一个没有用完的作业本上,每天都会写几句,写的比较多的是母亲,大意是,妈呀,你这么漂亮,你人这么好,应该已经当神仙了,如果你当神仙了,就赶紧来救救我。
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夸张,我就是从这种空白的状态开始的我写小说和写诗差不多,也不是我想写的,而是上天让我写的上天这个小老头很可爱,也很霸道,某一天,他指着我说,你写小说去吧,于是我的小说之旅正式开始我写完小小说《老猎人》以后,因为诗歌写得风生水起,二十来岁就获了几个奖,特别是。
1994年的《星星》诗刊,在第十期栏目头条发了组诗《人物素描》,又在全国诗歌大赛中获得了二等奖,在第十一期刊发了参赛作品《静物写意》,《人物素描》被评为“每期一星”,彩色照片和简历发在第十二期的封三这一年三上《星星》诗刊,接到许多女孩子写来的信,真有一夜成名的飘飘然,哪还有心思写别的呀。
我离开老家安稳的日子以后,全部在报纸和杂志工作,当编辑,当记者,当小头目,整天忙得和打仗一样,不仅没有时间写小说,甚至连诗也没有精力写了,所以从2001年起,彻底和文学失去了联系直到2008年,上海世博会召开前夕,上海市举办了一次全国诗歌大赛,我从《解放日报》上看到征稿启事的时候,正开着车穿过卢浦大桥,大桥下边就是未来的世博园区。
我一边开车一边构思,等到了报社,半个小时不到,就写了一首五六十行的诗,当天就寄出去了几个月后,有人通知我,说我获奖了,而且是一等奖天啊,我高兴坏了,一等奖奖金两万块,当时上海中心城区的房价才六七千在颁奖典礼上,我认识了八年中第一个与文学有关的人,他是上海本土的著名作家,说你继续写吧。
于是,我又从空白的状态下重新开始写诗时间到了2009年,我买了新房子搬家,从窗户望出去,妈呀,竟然可以看到东方明珠,当时心情太激动了,感觉这个戳破天的大锥子就是我家的,甚至就是我姐当年纳鞋底子用的这种激动的心情找不到人分享,于是在春节的时候,强行把父亲接到了上海。
在上海那些天,我们带他看海、洗桑拿、吃火锅、登东方明珠……每天回家,等父亲入睡以后,我就把当天发生的事情以日记的形式记了下来这和当初写诗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要写,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写了能干什么,反正就是一种很原始的冲动。
直到2012年,我和一位诗人聊到了这些文字,他拿过去一看,非常震惊,说可以拿去发表正好,我在图书馆看到了《花城》杂志,有一个栏目叫“家族记忆”,我觉得挺合适的,就把文章起了个名字叫《父亲进城》,打印了一份寄了出去。
我很快接到编辑的电话,说他们要用一下我接到2012年第6期样刊一看,怎么回事,不在“家族记忆”栏目,而在中篇小说头条,前边是残雪的长篇小说《新世纪爱情故事》魔盒就此打开了,《小说选刊》头条转载了,《小说月报》《新华文摘》转载了,而且被收入了好几个年选。
这么一篇文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文体,竟然变成了我的成名作我是一个能够趁热打铁的人,既然大家都说是小说,而且认为写得不错,我干脆一口气写了好几篇,“进城”系列就写了十八个中篇,仅仅2013年就被《小说选刊》转载了三次,两次头条,这应该是不多见的吧?
很多人问我,你是不是认识人?我非常负责任地说,我不仅不认识人,而且对几个编辑还相当陌生,有两个编辑是非常有名的作家,他们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们是谁谁谁的时候,我迟钝的反应让人家非常尴尬再后来,有人再问同样的问题,我就说,我不仅认识,而且关系很好,他们的名字叫老天。
所以,我更加相信,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上天注定的,你的路怎么走,走向哪里,自己并不清楚,也无法控制你能做的,就是披星戴月,把这条路走得宽一点,走得长一点,走得亮堂一点,仅此而已诗歌,与散文与小说的关系,我个人的感受是,一个不会写诗的人,不可能写出“史诗”,像贾平凹、莫言、张炜、毕飞宇,等等,他们都有写诗的经历,正是有了这样的经历,他们的虚构或者非虚构作品,都充满了迷人的光芒。
我们想一想,如果《红楼梦》里没有诗,没有“黛玉葬花”这些诗意的情节,它还能成为人们热捧的名著吗?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把各种文体严格区分开来,我有好几篇散文被当成了小说,我的小说里经常会有诗或者诗意的成分,而我的诗还经常被转化成小说。
在跨文本方面,《动物忧伤》显得更为彻底,我在创作的时候,从来没有在意,到底在写诗、写散文我只在乎写出灵魂深处的那种波光就行,至于这种光来自于水、泪还是血,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对读者来说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文字能不能打动别人,引起别人灵魂方面的共鸣。
3.神并非住在天上,神住在我们自己的内心I:你的“进城”系列小说,每一部前面都有一首诗《动物忧伤》里也有不少诗,这有没有特殊的用意呢?最个人的东西,有时候恰恰是最他人的东西,你都写不透自己,那不可能写得透他人。
换一种说法,我们常常说,最好的文学作品,它一定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我们从外表去看,似乎千人千面,丑的美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每个人都不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把心呀肺呀这些脏器掏出来看看,大家好像都差不多,越是灵魂和情感深处的向往就越趋同,比如无论好人坏人都渴望爱情、渴望幸福,比如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有喜怒哀乐,比如地上的影子,你和我差不多,我和一棵树差不多。
你问题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个体与世界(人类)的关系,个体与时代的关系,其实并非个性化的东西就不是世界的,相反个人恰恰就是世界的缩影,是时代的关照,伟大的作品无论是诗、散文或者小说,都具有世界性指向,都必须以时代为背景,比如顾城的《一代人》,比如食指的《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如果抛开时代背景,这些诗就要逊色不少,甚至诗意就失效了。
比如我的那首诗《两个碑》,我在老家立一个灵魂的碑,在上海立一个肉体的碑,这是没有办法承受的,所以希望百年以后,能让两个碑重叠在一起,这虽然写的是个人化的情感,但是在大移民时代,大多数人都是漂泊者,这种情感就非常普遍。
再比如《动物忧伤》,因为有新冠疫情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人和动物之间的关系就尤其值得人们去思索说到“进城”系列里的每部小说前边配诗,这是作家、出版人袁敏老师的主意,她称诗为小说之门,诗成了小说的主题,小说成了诗的注释,正好形成一个互文的关系。
我有一个体会,不管写诗写小说,不要朝着外部世界去挖掘,而要朝着自己的内心世界去挖掘,像挖地一样,你要向泥巴深处去挖,而不是朝着地面和天空去挖J:“我们的生活很美/似乎不需要用枪对付/但一些寂静或笑容背后总藏着什么/像一匹野兽在暗暗地伏击我们/我们有一支枪,子弹时时上膛/只能埋在心里。
”我隐约能读到你个人内心深处与城市的那种“感情的对抗或抵触”你从秦岭深处来到大上海,空间上要历经一座座山的阻隔,但是你恐怕对情感的冲突体会更深吧?我刚才已经回答过一些,我的写作从来都不是有意识而为的,而是听从上天的召唤。
我要补充的是,神住在哪里?不是头顶的天空,更不是凌霄宝殿天空有什么?什么也没有鸟呀,云呀,飞机呀,终究都会降落到地面的凌霄宝殿更不用说,这是虚拟的,是人们的美好幻想但是,神是真实存在的,神就住在我们每个人的内心,你如果有足够的虔诚,他就会被召唤出来。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在某一时刻,我们就是神的本尊我说得有些玄乎,明白一点讲,“上天注定”本质上就是自然流露,前提是你有需要流露的东西K:包括《动物忧伤》,你在叙述过程中,多是采用第一人称“我”你想要达到什么样的艺术效果?。
有人解释小说,就是小声地说人在什么时候要小声地说呢?是在倾诉的时候所以,我的理解,小说其实就是倾诉这个倾诉的过程,和放风筝一样,你不能用力过猛,也不能完全放手,这样风筝才能进入最佳状态倾诉也是一样的,你不能太过情绪化,哭哭啼啼的,这样就失控了,或者太过平淡就没了感染力,缺少应有的味道。
我的处理方式是,运用不同的人称来平衡,对于那些情绪太饱满的,就用第三人称“他”,这样作家就会退至旁观的角度,像有两个人在酒吧聊天,你以陌生人的身份坐在隔壁,不插话,不参与,只是竖起耳朵偷偷地听着对于那些太过冷静或者太过客观的,读者很容易会对真实性产生怀疑,比如你讲了一个故事,读者怀疑这是不是真的,这时候,我一般会用第一人称“我”,给读者造成一种错觉,似乎这个故事就是作家亲身经历的一样。
我还用过第二人称“你”,这是一个悲情的角色,表达同情或者怜悯,效果也是非常明显的这是从路遥的《人生》里学来的,比如他在关键时候,就来那么一句——我们可怜的巧珍……一下子就让读者参与进来了,有点像现在的沉浸式话剧,观众是话剧表演的一部分。
我曾经比喻过我的小说,像老家那里盖房子,是没有任何设计图纸的,都是根据地形地势,东边搭一个牛棚,西边盖两间厢房,后边再建一个茅厕,那种结构非常散漫,不像城里人盖房子,必须提前请设计师,结构都很精巧不过,这种农村的房子,住着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的小说也一样,有时候都不像小说,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动笔之前,我心里只有一个主角,只有一个开头和结尾,其他的都是临场发挥,是由主角推着我向前走,而不是我推着主角向前走大部分时候写完了,回头再一看,这是我写的吗?怎么这么陌生啊?所以,我的小说情节,我是没有办法重复讲出来的,一是写完就忘记了,二是根本不可能再回到当时的那种状态。
我的写作,像是生活本身,都是一次性的有几次,稿子没有保存好,部分丢失了,回头重写,同样的情节就再也写不出来了L:你所有的作品里,都有一个人物“陈元”,现在是“陈小元”针对这一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我们塔尔坪,大部分都姓陈,整个陈氏家族,取名字都是按照辈分,我父亲是“先”字辈,他叫陈先发,和安徽诗人陈先发同名,我是“元”字辈,曾用名叫陈元喜。
我们村子里,陈元明、陈元林、陈元朝、陈元亮、陈元治……“陈元”代表我们这一代人,主人公用“陈元”命名就特别合适但是,在具体的写作中,“陈元”其实就是我,每次开始写作的时候,只要运用这个名字,就特别容易进入状态,很快就会忘记现实世界,而进入另一个想象的世界。
但是和运用第一人称“我”不同,它同时具备了第三人称的宁静和客观,这要看在什么情况下,有时候我就是陈元,有时候我又不是陈元,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效果就出来了不过,非常抱歉,我有一次回老家,听说有一个兄长名字叫陈元,虽然我写的明显不是他,但是我觉得非常对不起他,所以经过思考,从去年开始,我的主人公改名“陈小元”,用“小”字辈也有世代更替的意思。
4.我和猫一样有恐高症,并不影响我向高处攀爬M:你曾经说过,你的文章不是写出来的,而是活出来的《动物忧伤》也是你自己的亲身体验吗?我也不瞒你,我读的书很少,青少年时期是没有书读,后来外出漂泊的时候是没有心情读书,再后来开始写作,加上还有一份本职工作,所以是没有时间读书。
但是我读书非常仔细,会把一本书读成几本书,我读过一本书以后,可能不记得人物名字,不记得具体的故事,但是这些人物被我读过以后,像被念了咒语一般,就全都活过来了,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毫无疑问,对我影响更大的是经历,我一直有一种说法,我的文章不是写出来的,是活出来的,《动物忧伤》就是活出来的,大部分故事是真实存在的,是我和动物有关的自传。
我的经历确实比一般人丰富,比如哥哥为了救我被活活压死;比如吃过同学的剩饭,偷过馒头;比如从不通电话的农村一路走到了大都市上海……但是每个人活下来,其实都不容易,都有别人无法体会的苦难,只不过每个人对待苦难的态度不一样。
好多人听到我的经历,都会哭,都会同情我,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苦,反而更加充满了感恩之心,感谢这个世界让我活了下来,而且还活得有滋有味,这是何其幸运所以,我非常喜欢这个世界,下雨我喜欢,天晴我也喜欢,小草我喜欢,大树我也喜欢。
反正没有我不喜欢的,没有我仇恨的,也没有我害怕的,只是常常感慨,这个世界太美了,我不能辜负我举个例子,我现在开着一辆小破车,是北京牌照的,这辆车已经开了十八年,因为太破了,大厦物业不让我停在楼前,说是影响大厦形象,非得让我停在地下车库。
好多人也笑话我,你这么一个大记者,还是赶紧换车吧,但是我自己非常喜欢,坚持不换,因为什么?一是我一个土农民竟然还有车开,而且还是四个轮子的,我就非常满足;二是想想好多年轻朋友开的车,宝马呀,奔驰呀,要么是银行分期付款买的,要么是父母出钱帮忙买的,而我的破车是自己买的,当年花费了同样多的钱,在北京东二环还买过一套房子,我就特别自豪。
我的这些经历,并不一定成为写作题材,但是它成了我的精神坐标,成了我生命的一种底色N:我们看到《动物忧伤》的腰封上,打着“茅盾文学得主贾平凹、陈彦联名推荐”事实上,包括两位老师在内,不少作家、评论家者对你的评价都很高,你怎样看待这种评价?。
我过去不太打这样的字样,但是去年出了五本书,腰封上都打出了贾平凹和陈彦老师推荐,这其实是不自信的结果他们两位都是我们的商洛乡党,我是想借着他们的名气,让自己的书好卖一点,为出版社减减压我觉得写作是非常个人化的事情,一切得靠自己,靠作品,所以我和贾平凹认识很晚,已经到了。
2015年,当时《华商报》在西安给我的“进城”系列搞研讨会,他们出面邀请嘉宾,把贾老师请去了,我们这才联系他在研讨会上,讲了一个小时,我受到的启发非常大认识后,我每年给他发的消息不超过两次,到现在见面不过六七次,而且多数都是开会。
不过,估计是一个县的,生活习惯相同,我们每次聊的都很多,无话不谈,有一种忘年交的感觉我和陈彦见面更晚,大概是2017年,他的装台出版,听说正在写《主角》我因为工作要采访他他们对我那么好,不停地鼓励我,估计因为我从不麻烦他们。
比如,我们认识以后,我没有让他们推荐发表一篇作品,也没有让他们给我介绍过一个朋友他们都是从商洛老家走出来的大作家,是许许多多包括我在内的文学爱好者的动力所以,这种相遇,无关于文学本身,不牵扯创作技巧因为我刚刚说过了,我是一个没有技巧的人,也不喜欢技术派。
文学艺术像机械一样,凡是牵扯到技术问题,或多或少都有僵硬的冰冷的痕迹有一位批评家说我,把小说写得不像小说,把散文写得不像散文,没有常规意义上的那种拿腔拿调,反而有了通人性、感人心、接地气的味道不过,我在写作上非常自卑,觉得大多数作家都比我写得好,对他们都充满了敬佩之情,只要有机会就认真地去琢磨他们。
我最近就在琢磨陈彦老师,他真的太了不起了,三拳两脚就把文坛打得地动山摇至于别人的好评,我想起一则公益广告:有一只小青蛙,从井下使劲地向上跳,许多青蛙都劝它,还是别跳了,你太小了,井太高了,是根本跳不出去的。
但是小青蛙,没有听清楚,以为大家都在喊加油,以为在使劲地鼓励它,终于有一天,它跳出了这口井其实,这只井底之蛙,就是创作道路上的我记得刚开始写作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唯一拥有的是一个作家梦但是,好多人不停地帮助我,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表扬我,比如一句话,比如一篇评论,比如给我发奖,才使我这么一个无知无畏的文学爱好者,放弃了许多发财当官的机遇,无论生活多么困难一直坚持到今天,哪怕生病都没有停止写作。
对于作家而言,表扬是使人进步的,因为表扬能够使人自信,能够激发出想象力和创造力,只有这样你才有强大的气场,在文字的江湖里称王,让人物臣服于你,让他乖乖听你的话,做你想做的梦,建你想建的理想国O:你经常说自己又丑又傻,如何理解你说的丑与傻?还有,许多文友说你牛,你却说自己是猪,《动物忧伤》写到牛与猪了吗?
我确实比较丑,也比较傻,尤其活到知天命之年,丑是必然的,傻是一种通达的境界我确实比较丑,也比较傻,尤其活到知天命之年,丑是必然的,傻是一种通达的境界我所说的丑,在一定程度上,是讲自己做的事情还不够好,其实一个人的外貌长相是不是丑,自己说了不算,因为什么呢?因为你丑不丑,是要拿镜子照的,没有镜子那也得撒泡尿。
但是从科学的角度讲,镜子并不是真诚的,它们往往也有欺骗性,因为镜子后边涂着一层金属,有些涂得比较均匀,照出来的人就漂亮一些,有些涂得比较粗糙,照出来的人就丑陋一些,所以你不能相信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尤其千万不要在美容店里照镜子,他们那里的镜子都有一定的欺骗性。
只有“以人为鉴”是可靠的,那么你到底丑不丑,只有别人说了算,而别人是怎么判断的呢?肯定有一些长相的偏好再加上一些内心的感觉,得出来的结论是综合性的,是因人而异的既然自己说了不算,我多说几次有益无害,也许会落下个谦虚的名声,你说说我这样的人傻不傻?但是我说自己傻,说的不是傻,而是要懂得善良,要乐于吃亏。
其实天下没有真正的傻子,而是看他是不是善良,善良的人是内心透亮的,只不过是装聋卖傻,不想揭穿你也不想伤害你而已至于别人说牛,我说猪,因为我是属猪的,而且我非常喜欢猪,猪是我最崇拜的对象:它憨厚可爱,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但是心里什么都清楚明白,猪八戒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有一项调查结果显示,在唐僧师徒四人中,女人最喜欢的就是猪八戒,因为他懂得心疼老婆,而且为人又风趣幽默它想得很开,无心无肝的样子,明明知道自己吃得越多长得越快,就离死亡越近,但还是吃了睡,睡了吃它给人的印象是脏兮兮的,不过喜欢在地上打滚,沾着一些泥巴而已,那是不修边幅。
而且属猪的人有福气,能和任何人友好相处,在十二生肖里边,猪是百搭的,和谁都能相亲,都能搞好关系《动物忧伤》有一章,是专门写养猪的,城里人把猪当宠物养,而农民把猪当牲口养,宠物的目标是娱乐,牲口的目标是被杀。
猪在这里只是一个象征,它代表的是在城市化进程中人格的分裂P:关于善良,你曾经说过,你的文字是向世界传播善意《动物忧伤》也是如此吗?我在一篇文章里写过一段话,大意是猫有九条命,我也有九条命,不过,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七条命不知道死在什么时候了,如今仅仅剩下了两条命。
我用第一条命在尽心尽力地工作再忙再累我也一直没有放弃工作,原因是在它的平台上不仅仅有自己的一个社会角色,也不仅仅是为了那份少得可怜的收入和少得可怜的虚荣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因为我的工作有着更直接、更快速的社会功能,这么多年,我有意无意中运用记者这一身份,帮助了许许多多的人,践行了自己积德行善的价值观。
我用第二条命虔诚地写作猫之所以有九条命,与善于爬高的本领有关,它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爬上楼顶,又可以从高于自己几十倍的地方掉下来依然毫发无损我之所以是猫,同样取决于高于自己本身的东西——那就是文学我始终在告诫自己,作为一个作家,命不仅仅是用肉体做的,还应该是用一个个文字做的。
再长寿的人,肉体都是会衰老的,都是会腐败的,灵魂都是会游离而去的,但是优秀的文字不一样,它们天然自带防腐剂,可以经受住时间的考验,在一代代读者的呼唤中,重新醒过来,达到永生我不知道《动物忧伤》能活多久,不过并不影响我一直向高处攀爬,正如猫一样,它们都有恐高症,并不影响它们凭借着自己与生俱来的功夫向楼顶上蹿。
那么,作品中的防腐剂必须具备什么元素呢?我的理解是,传播善意,这和我的工作动力是一致的我过去的好多文章,之所以得到了好评,就因为核心价值就是善比如《从前有座庙》,假和尚用善行,救了别人,也赎罪了自己;比如《墓园里的春天》,失业记者用善举,义葬了自己的老领导,不仅创造了生存条件,还重新获得了爱情;比如《地下三尺》,流浪汉用善念,盖起了一座寺庙,不仅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还解决了精神垃圾处理问题;比如《摩擦取火》,被冤枉的犯人用善思,看到每个有关或者无关的人,都活得还不如自己的时候,他立即原谅和宽容了整个世界。
《动物忧伤》自然不用多说,肯定是写善的,只有善良的人才会保护动物,才会把动物的生命当成生命,才会把动物与人放在一个水平上去对待《白蛇传》里的许仙,因为心地善良救下了一条白蛇,白蛇经过一千七百年的修炼,修成人形以后回来以身相许;在佛界,不杀生,不吃荤,也是为了行善。
所以《动物忧伤》不管怎么写,最终的意图都是想告诉人们,善待动物就是善待自己,就是善待整个人类和世界佛,神,上帝,世界上有很多种宗教,其实文学也是一种宗教,不管大家念的是什么经,中心思想都是善。
长篇散文《动物忧伤》:2021年12月,重庆出版社精装本,定价48元内容提要:这是一个放牛娃和一个学了四年畜牧兽医专业的作家,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再次审视人类和动物的关系本书讲述了作者和8种动物之间的伤心童话,这些动物和人息息相关,有时候看似是动物,它却有着人的品质,有时候看似是人,他却有着动物的本性。
人和动物永远难以划清界限,我们的命运总是相互纠缠,所以我们要相互善待,彼此尊重,惟有如此,灾难来还是不来,上天拯救的都是有爱的灵魂作品把文学性与知识性相结合,在上海和西部乡村相互串联,以期勾起人们的美好回忆,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首发于《中国作家》2021年第4期,以长篇小说、标题为《动物万岁》发表入选2020年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项目,入选上海市文化基金会重点文艺作品资助项目小说集《上海别录》:2021年1月,中国言实出版社。
平装本,定价58元内容提要:人家都叫下海,唯独他们叫上海你要来,那就得上,和上酒馆上天堂都是一个意思本书收入四个中篇小说:《上海不是滩》,《江南》2013年第6期头条,《小说月报》2014年第2期头条转载;《上海十日谈》,《清明》2014年第3期;《兔子皮》,《上海文学》2014年第5期头条,《中篇小说选刊》2014年第4期转载;《木马记》,《钟山》2015年第3期。
是四篇小说以其嘻笑怒骂的风格,以四个外乡人梦断上海滩的底层传奇,反映城市化进程中的变迁,共绘一幅大上海的浮世绘长篇小说《止痛药》:2021年3月,陕西太白文艺出版社精装本,定价58元内容提要:首发于《中国作家》2020年第1期头条,中国作协《长篇小说选刊》2020年第3期转载,获陕西省委宣传部重点文艺创作资助项目。
《止痛药》的意图是想制作一个莫比乌斯带,把芸芸众生放在同一个维度里,让你看上去拯救了别人,其实是别人正在拯救着你至于《止痛药》的药理是什么,非常简单,那就是爱爱,是死亡的果,也是活着的因作者继续沿续“进城系列”的叙事风格,以接地气、通人性、感人心的手法,反映了人性的弱点和碰撞出了人性的光芒。
小说集《再见白素贞》:2021年8月,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精装本,定价59元内容提要:本书收入四个中篇小说:《再见白素贞》,《十月》2020年第4期,《小说选刊》2020年第8期中篇头条、《小说月报》中长篇小说专号2020年第4期中篇头条、《长江文艺•好小说》2020年第9期中篇头条分别转载;《通灵时间》,《芒种》2021年第3期头条;《原始部落》,《北京文学》2019年第3期,成为当期封面人物;《反季生长》,《作品》2018年第8期头条,《小说选刊》2018年第10期转载,入选《2018中国中篇小说排行榜》《2018年中国年度中篇小说》《2018中国年度作品.中篇小说》。
分别入围阅文集团“探照灯”9月好书榜、“华文好书”10月好书榜四个故事,四个男人,四个女人,本书想写的不是一夜情,而是有关大移民时代,处处充斥着怀疑、防范和失语,导致男人与女人的关系破裂,呼唤和怀念缠绵浪漫、一见倾心的千古爱情。
散文集《月光不是光》:2021年12月,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精装本,定价65元内容提要:收入第三届三毛散文奖大奖、广西文学奖等众多获奖作品,曾100%入选各类选刊或者年度优秀作品集本书收入《我有一棵树》《老家是座庙》《三克重的哥哥》《月光不是光》《父亲的风月》《拯救老父亲》等佳作,作者延续着一个小说家和诗人的文本基调,以接地气、通人性、感人心的故事,曾经打动过无数的读者,可谓是篇篇催人泪下、处处戳人心魂。
作者陈仓,原名陈元喜,七〇后小老头,〇〇后的无邪二十岁起写诗,四十岁起写小说,印过小册子十九本,获鼓励三十余次,被八岁儿子统称为欢乐小鸡文学奖各类作品均以直指人心、催人泪下而见长,提出的“致我们回不去的故乡”成了大移民时代的文化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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